苏循天梗了梗脖子,不说话了。
叶小天道:“到时候断子绝孙的罪名,全都得是你姐姐担着。你姐姐是聪明人,所以她不阻拦,她是知县大人的夫人,她都同意了,你个小舅子跳什么跳,你说这是不是你的不对?”
苏循天狠狠地揉了揉下巴,想不出反驳的词儿。
叶小天又道:“再者,就算不是为了留后,有钱有势者买妾聘色也是寻常事,你姐姐要是出面阻止都没有站得住的理由,何况是你这个内弟。如果你是县尊大老爷,我看你小子早纳了十个八个妾了。”
苏循天“嘿嘿”地干笑了两声,牵动了身上的伤口,禁不住又是“哎哟”一声。
叶小天道:“这是第二个不对了,再说第三个。家里那点事儿,你不能回了家再说?你私底下和你姐夫怎么争吵,那只是你们的家务事,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让县太爷下不来台,你做的对吗?”
叶小天侧了侧身子,接着道:“尤其不对的是,你不该提起你家对他的恩泽!这话,不要说当众不该说,私下也不该说。”
苏循天瞪起眼睛道:“怎么就说不得?他确确实实是靠了我家,要不然他有今天?”
叶小天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你呀!你不说,难道他就不知道?你提出来,只能让他觉得羞辱!”
苏循天悻悻地道:“他当初用我家的钱时不觉羞辱,现在就觉羞辱了?”
叶小天加重语气道:“没错!区别就在于当初和现在!不管怎么说,他现在都是县太爷,是官,他有他的尊严,你这么提出来,就是对他的羞辱!循天兄,哪怕本来他对你们苏家感激涕零,你总这么挂在嘴上,久而久之,也只会令他生厌,直至把这恩情当成羞辱,到那时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