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若爱潋,便请谅潋玉碎之念。
……
临别依依,言已尽,墨将干,绢上再书便只能续泪痕斑斑,此非潋之所愿——无论何时何地,潋始终盼能与君含笑相对,纵使他生相忆,也惟记温暖。
……
巾短情长,再祈珍重!
勿念,勿念。”
原来……
原来那天的月早知道,不然不会那么明亮,将所有的心事相照。
原来那天的雪也早知道,不然不会那么轻巧,飘落那人最清澈的笑。
原来那天的人更早知道,不然不会那么烟视媚行激越放纵,因为爱是那么的多,时间却是那么的少。
原来,连今天的风都比他早知道,那一声声如泣如诉,哪一声不像是温柔的耳语,在轻轻地唤着:昊啊,昊……
泪水,无声地,在读完信的瞬间,爬满兰王的面庞。
那个人,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不在了?
他不在了,自己怎么可能……还在呢?
兰王的身躯和绫绢一起,轻飘飘地滑落在地。
宇宙崩塌。
尘土在风中扬起,模糊了整个世界——所有的一切,都已经是前世了吧?
兰王将脸埋在双膝间,痛哭,却始终发不出声响。
之惟在旁跟着颤身落泪,心里知道:他们所有的欢笑和幸福,都已经是往世的事情了。
往世了……
也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传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,之惟看去,见将官们来了一个又一个,都在帐外探头探脑张望,看向埋首饮泣的兰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