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鱼儿听说现在的学校好像已经没了这种野外活动,怕出事故,说不清道不白地沾包可不是哪个校长都能承担起的。说是现在孩子都是宝贝,轻易不能有点磕磕碰碰,就好像谁小时候还不是宝儿似的。
胡桃花来到十字路口处,早已有几个人在那等着了,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。男生里有个外号叫黑子的,女生是桃花的闺蜜小芳和燕子。
六个人一对一对排成竖排,呼啸一声上了路,桃花和黑子做一对。
黑子也是汽改厂子弟,和桃花同岁,但上学比桃花晚一年,今年初二。他在家排行老五,最小的一个,上面是四个姐姐。他爹当年是个走资派,被造反派批斗的很惨,打折了一条腿,然后拖着伤腿被送去边远的农村改造,直到74年才放了回来。
黑子,就是那年他爹种下的种。
邻居们常开玩笑,说他爹那些年在农村吸收的紫外线太多了,这才生出了黑黢黢的黑子。黑子的几个姐姐都极白,像她们的妈妈一样的水灵,唯独黑子,像一颗落在地上的驴粪蛋般醒目。
不过金鱼儿看边城的男人比别的地区的男人普遍黑一点,这也许是地域上原因造成的,夏天边城人都爱在大江里游泳,个个赤膊的晒的黢黑。